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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同名人氣暢銷漫畫，山下敦弘最新喜劇力作《去唱卡拉ok吧！》於 2 月 7 日正式在台上映。本片以黑道大哥與平凡國中生兩個毫無共通點的角色之間詼諧、真摯的互動出發，找來綾野剛和齋藤潤主演，並由以日劇《月薪嬌妻》、《MIU404》廣為人知的編劇野木亞紀子操刀劇本，結合導演對「消逝中事物」的細膩觀察，打造出一段笑淚交織的音樂故事。2023 年金馬影展世界首映獲得影展觀眾高度好評，並榮登觀眾票選獎第一名，這也是山下敦弘繼 2005 年《琳達!琳達!》、2015 年《極道好聲音》之後，第三度執導音樂相關題材的電影。在導演為金馬影展來台宣傳之際，迷迷音非常榮幸有機會與導演進行專訪，從多方面談論這部電影。
關於《去唱卡拉ok吧！》真人化的理由以及選角
ー首先，為何會選到《去唱卡拉ok吧！》改拍真人版？
這故事很簡單，讓人覺得似乎真的有可能會發生，但仔細一想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國中生教黑道唱歌，這種奇幻故事要怎麼拍成真人？讓我一開始很煩惱，但野木編劇在第一次討論時向我保證這絕對會成為一部很有趣的作品。然而原作故事太短，要拍成電影的話不夠長，所以我把這部分交給了野木，這就是一切的開始。我起初也一邊摸索，思考該如何把它拍成電影。「真的有那樣的人嗎？」、「有那樣的國中生嗎？」思考了很多層面，和團隊一起一邊摸索一邊規劃電影的拍攝。
ー為什麼選擇綾野剛和齋藤潤來扮演狂兒和聰實的角色？ 有沒有甚麼決定因素？
綾野本來就是原作的粉絲，所以狂兒這個角色其實是一開始就選定的。 至於聰實這個角色，需要許多的條件。有很多不同類型的年輕人來試鏡，但齋藤身上展現的透明感讓我覺得他最適合飾演煩惱的合唱團社長。只是，在唱歌的部分，有特別在開拍前先讓他上歌唱課。
ー〈紅〉這首歌音高很高，並不是那麼好唱，無論是綾野剛或是齋藤潤應該都有點難度，再加上表情的誇張呈現，好奇拍攝時是否有遇到甚麼樣的難關呢？
〈紅〉這首歌只是唱得漂亮也不行，因為這是一首激烈的搖滾歌曲，所以那種吼叫的能量，或者該說感情？那種表現很重要，並不只是用力地唱就可以的，因此這方面真的很困難。這部作品的拍攝有請到音樂製作人參與。我和電影製作人以及音樂製作人一起討論，大家一起研究如何才能表現出最棒的〈紅〉。
ー導戲時，導演自己也要唱〈紅〉嗎？
我自己沒有唱歌。因為有請音樂製作人的關係，所以是靠她幫助。這次不僅有〈紅〉，還有合唱團的歌，以及很多與歌唱相關的內容，所以才特別請到音樂製作人的加入。
ー電影中要反覆唱〈紅〉，相信喉嚨的保養也十分重要，好奇現場有特別準備甚麼給兩位保養喉嚨嗎？例如喉糖？
有的。在片場以及上歌唱課的時候我想也有。齋藤上了大約兩個月的歌唱課，但畢竟 15 歲孩子的喉嚨唱太多次很容易就啞掉，所以拍攝時也有特別注意這點。另外，聲音訓練師也有協助按摩喉嚨，試著讓他的喉嚨放鬆一點。
ー綾野剛在裡面狂唱〈紅〉的畫面讓人印象深刻，尤其第一次在聰實面前試唱〈紅〉的時候，搭配許多激動的動作。這部分在拍攝時導演有任何的建議嗎？
在綾野開拍之前，我們一起去卡拉 OK 唱歌。當時他就有那些動作了，那都是他自己加的，我沒有給他太多細節提示。綾野非常喜歡原作，原作中狂兒也是一邊歌唱一邊做出大動作的姿勢，所以我想這大概是綾野以原作為基礎去想像詮釋的。
ー電影中可以看到綾野唱了好幾遍〈紅〉，讓人不禁覺得很佩服。好奇實際拍攝過程中拍了多少次呢？
光是〈紅〉可能大概有了十幾二十遍，不過我想綾野已經是成年人了，喉嚨很有力，所以我就請他唱了。 （笑）片場一直都放有卡拉 OK 設備，這次我們有和卡拉 OK 公司的合作，所以排練的時候卡拉 OK 設備也在，彩排時也有試著唱看看。
關於卡拉 OK
ー導演也有唱卡拉 OK 嗎？
我唱了一次。排練時唱了〈少年時代〉。
ー好奇導演自己去唱卡拉 OK 時有沒有特別拿手的曲目？
我喜歡藥師丸博子和安全地帶。也喜歡〈少年時代〉。我們這一代去卡拉 OK 時都會唱〈少年時代〉。 如今，日本的包廂式卡拉 OK 不能抽菸。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包廂式卡拉 OK，現在都是去小酒館。 在小酒館的吧檯一邊喝酒一邊唱卡拉 OK 。 畢竟抽菸、喝酒、唱歌對我來說是固定的一套，所以我就不再去包廂式卡拉 OK了。
ー台灣卡拉 OK 的氛圍與日本略有不同，在台灣大家比較常是會找一群人一起去唱歌。至於那種電話亭卡拉 OK 則是最近才開始流行的。導演有去唱過台灣的卡拉 OK 嗎？
我從來沒有去過。 在日本，最近在我家附近有那種會請現場樂團演奏，客人可以自己點歌上去唱的地方！我有去了。
ー有上去唱歌嗎？
我唱了奥田民生的〈イージュー☆ライダー〉，樂團就在那裡為我現場伴奏，感覺很棒。就很像是在舞台上現場表演，不是嗎？ 我是和住附近的朋友一起去的，但其他客人大都是獨自一人，很多人都唱動漫歌曲。在日本也有這種唱歌的地方呢，不過有點貴就是。
ー劇中還出現了近期的人氣曲目，包括 King Gnu〈白日〉、米津玄師〈Lemon〉…，是也有特別考量到現在流行來選曲嗎？
我想收錄一些現在流行的歌曲，考慮到這部份的平衡，選擇了 King Gnu 和 米津玄師。 不過這些歌我都不太唱。其他還收錄了一些我自己的懷舊歌曲。
ー導演自己平常都聽甚麼歌呢？
別看我這樣，我其實很喜歡饒舌。我很喜歡嘻哈音樂，常常會聽。 90 年代到 2000 年代左右，曾經有一段時間饒舌在日本很流行，那是我上大學的時候。我最近買了 CD ，覺得好懷念，當作懷舊一直在聽。
ー其中黑道大哥找來湘南乃風的 RED RICE 演出，這選角實在很有意思，好奇在表現出唱得很爛的部分，是否反而有甚麼困難或有趣的事？
RED RICE 的聲音非常低沉，充滿陽剛之氣，但他真的超會唱！不過這也是困難的地方，很難要求他說可以唱爛一點嗎……
ー各個黑道大哥要負責唱哪首歌，是各個演員自己決定的嗎？
這是工作人員們一起出主意，請演員們先唱一小段，再給他們建議說「可以再怎樣一點嗎？」，或是「可以再唱得爛一點嗎？」，這部份是我們向他們提意見的，而最終曲目也是由我們決定。原作和劇本裡面都有詳細描寫每個黑道大哥唱歌的習慣，像是「聲音聽起來太髒」、「抖音抖得太誇張」、「垃圾」、「渣」等等，所以我就用這些作為提示，和大家一起討論，想辦法讓它們聽起來更貼近這些形容，再一起決定要怎麼表現。因為這是原作中就有的部分，所以倒是沒那麼困難，拍黑道大哥們的場景很歡樂呢。大家感情都很好，有人在唱歌時，大家是真的笑得很開心，所以真的很歡樂有趣。
關於〈紅〉的意義以及 X 的回憶
ー相較於漫畫，〈紅〉這首歌在電影中的重要性加深很多，也很漂亮地貫穿整部電影。〈紅〉在台灣當然也是資深搖滾迷都知道的經典，同時也是吉他手學琴必學歌曲，然而對於台灣年輕一代的小孩來說，恐怕就比較不熟悉這些點，拍攝時是否曾擔心在海外有隔閡？
我計劃明天在金馬影展和觀眾一起觀看，我想到時候可能就可以知道台灣觀眾的反應，不過我想台灣觀眾應該可以看懂吧。
ー電影中有一段在討論歌詞翻譯的場景，這是為了讓觀眾也可以更容易理解而追加的嗎？
這是野木編劇的主意。 像這樣將英文歌詞翻譯成日文的場景增加了不少，所以我認為〈紅〉這首歌的意義比原作重要許多。當然我也覺得，這應該也可以讓不知道〈紅〉的人更清楚這首歌的重要性吧。
ー山下導演您自己也是 X JAPAN 的粉絲嗎？
X JAPAN 就是我們那個世代的樂團。 X JAPAN 大概是在我讀小學、要上國中左右時出道的…但那個時候團名還是「X」就是 。 我有一個比我大四歲的哥哥，他有買 X 的唱片，所以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這個樂團，當然也知道這些歌。
ー有特別喜歡哪個團員嗎？
我當然很喜歡 YOSHIKI ，另外我們這一代都很喜歡 hide 。尤其是這次也有演出的チャンス大城 (大城文章，飾演手上被刺青 Hello Kitty 圖案的黑道大哥)也是 hide 的超級粉絲。雖然我沒有機會直接見到 X JAPAN 本人，但他們真的是很偉大的樂團。
ー有去看過演唱會嗎？
X JAPAN 的演唱會我沒看過。我周遭的人都喜歡 X JAPAN ，也非常多人很愛他們，甚至因為憧憬 X JAPAN 而開始組團，他們真的就是那麼偉大的樂團。我個人喜歡電影，所以我沒有很多喜歡音樂的朋友，但我們這一代的人真的超多人都會去看他們演出。就連學園祭的時候，也有很多人會借用媽媽的化妝品，把頭髮立起來，唱著很難聽的〈紅〉。我還記得當時在學園祭上還想說這表演我該用甚麼心情怎麼看才是。
ー〈紅〉是如此重要，拍攝時您有什麼特別堅持的部分嗎？
這次在金馬放映的版本，在片尾的部分和正式上映使用的歌曲不太一樣。 電影正式上映時，片尾將使用特別版本的〈紅〉。 我們拍攝過程中，所有工作人員也都意識到〈紅〉對這部電影的重要性，所以當我們討論到「好吧，那我們主題曲應該要選哪首？」時，覺得除了〈紅〉之外別無選擇。 如果用其他歌曲的話感覺會很奇怪，所以我覺得在拍攝過程中讓我更加意識到，〈紅〉這首歌真的非常重要，重要到主題曲非它不可。
使用黑白電影的理由
ー電影中另一個與原作比較不同的點在於讓陷入青春期困擾的聰實可以到電影社當幽靈社員躲避青春期的變化，並用黑白電影來呼應他內心的一些想法。導演自己青春期時是否也有透過電影來化解一些煩惱呢？
比起音樂，我更喜歡電影。電影在很多方面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尤其是在我的青春期。 當我十幾歲國中生的時候，我超努力看電影。雖然有很多電影我根本看不懂，不過我認為音樂應該也有類似的情況，那就是雖然你無法用腦理解它，但它仍會以一種你不懂的方式感動你。那要說是人類的情感嗎？沒辦法用邏輯思考，或者應該說是激情呢？我認為我從電影中得到了很多，於是我現在成為了電影導演。 當時電影確實很大地影響了我。小時候很喜歡成龍呢。
ー電影中放入經典名作片段，這是野木編劇的主意嗎？
起初，我們想創造一個讓聰實可以說出自己真實感受的地方，所以我們創造了一個社團，但並不是電影社。原本設定是一個立體模型社，要自己做微型城鎮，可能正在做大阪城鎮的模型之類的。結果發現這很困難（笑），所以野木編劇自己加入了電影社的設定。請工作人員列出一份可以獲得版權許可的電影清單，像是關於愛情、骯髒的大人等等青春期的小孩子會被吸引的主題，於是最後選擇放入了《北非諜影》 、《單車失竊記》等，並設定電影社的社員用錄影帶來觀看這些片……雖然根本不會有這種社團（笑）這部分我真的覺得野木編劇很厲害，而且做起來很有趣呢。
ー今後有拍黑白電影的計畫嗎？
我想試著拍一部黑白電影。 但我還不知道要拍什麼的題材或要拍什麼樣的東西最好。拍一部黑白電影真的很讓人嚮往。倒是以前我有拍過 8 釐米的電影。
ー會想要用膠卷拍嗎？
我很喜歡膠卷呢。 膠卷有要換帶的時候，大概需要 5 到 10 分鐘不是嗎？這樣我就可以抽煙了。（笑）現在換個記憶卡就可以繼續拍了不是嗎？ 不禁會想「讓我休息一下吧！ 」（笑）用膠卷拍的時候真的很可怕，因為不能失敗嘛，所以氣氛非常緊張，每個人都很緊繃。以前用膠卷拍真的是連我這個導演也覺得很害怕呢。
ー只能拍一次的那種氣氛完全不一樣吧！
完全不一樣！喊「再一次！」的那份重量完全不一樣。 膠卷如果拍失敗了，就會變成垃圾，那種恐懼演員們過去應該也有，但現在這種恐懼已經消失了。
ー這次的電影中有沒有哪些鏡頭或場景是特別拍攝了很多次的？
意外地最困難的是口音，因為這次的故事背景設定在大阪，不過綾野和齋藤都不是關西人，關西腔又非常難，只要說錯一個詞就得重來一遍，拍攝時還蠻多這種情形的。尤其是兩人在卡拉 OK 唱歌的那一幕。 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哪個鏡頭的拍攝進展有特別不順利而不得不再多次重拍的情況。尤其斎藤唱歌的那幾幕，因為不能讓他重唱太多次，所以現場也都特別集中精力去拍，盡量讓重拍的次數壓到最少。
對於事物逐漸消逝的悲傷
ー原作中沒有明確提及大阪，但為什麼選擇大阪呢？
這一方面是原作者和山老師的想法，希望更著重使用大阪方言。 所以我們設定上以大阪為背景，在橫濱、山梨縣等多個縣進行了拍攝。 我認為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讓我們更接近原作的世界觀。 所以我覺得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氛圍，看起來像大阪但又不是大阪的城市。 不知道大阪人會怎麼想呢？ ！ 但有時也很有大阪的氣氛，感覺就像一個幻想的、虛構的大阪。
—原作讓人覺得彷彿是一個很久以前的故事，懷疑是否真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不過作中出現了米津玄師的歌曲，也增添了熟悉和真實感。
就是啊。 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黑道大哥了，甚至我想以前也沒有這種。所以電影中名為「南銀座」的黑幫地區和那裡的黑道大哥讓整部電影感覺有點懷舊對吧？那種黑道大哥本身的存在漸漸消失了，或者說，這是一個關於他們最終也將消失的故事。我覺得這部作品同時也在講老舊的東西正在消失的作品。我想這就是野木編劇的目的，所以當我看到這部分的時候有一種悲傷的感覺。也或許是因為由我執導，更讓這部作品帶有懷舊感吧。我不擅長新事物，總是被有點懷舊的東西所吸引。
ー除了《去唱卡拉ok吧》之外最近有沒有特別喜歡甚麼動漫作品？
我最近都沒看什麼漫畫耶。我以前很愛看，但某個時期之後就都不再看了，不過感覺最近有看了些什麼。
ー有去看《灌籃高手》電影《THE FIRST SLAM DUNK》嗎？
我沒去看。 我完全沒看過《灌籃高手》。對我來說，《JUMP》在那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ー那麼怎麼會看到《去唱卡拉ok吧》這部作品呢？
這是製作人跟我說「請看看這部！」，把原作送來給我，那是我第一次看。我也看了和山老師的其他作品，像是《為你著迷》和《女校之星》。 這真的很有趣。 和山老師的畫風本身很另類的，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有一種稍微獨特的溫度，而且我被也被說過是蠻另類的導演，所以我認為我們在這方面可能產生了很好的化學反應。 和山老師真的很有趣呢。 作品實在是很獨特，尤其是這部《去唱卡拉ok吧》，真的有夠絕！非常不可思議又有趣。和山老師的漫畫在台灣也看得到嗎？
關於台灣
ー有，台灣也有出版。這次來台參加金馬影展，是否有對哪部作品特別有興趣？
我不知道誰來，所以剛才一問，好像有北野武、妻夫木聰、役所廣司。 我上次參加金馬是十年前了吧。 不管怎樣，今天我一到就收到了很棒的伴手禮，這讓我很驚訝，收到了大量的紀念品。 上次很榮幸以《琳達!琳達!》受邀參加金馬，能再次回到金馬真的讓我很高興。
ー導演上次來台灣是為了台灣電影《消失的情人節》日本翻拍版《快一秒的他》。如果下次以台灣為背景，您想拍什麼類型的電影？
我只來過台北，不過台灣還有很多地方，所以我也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要在台灣拍戲的話要拍什麼類型呢？…我之前在京都翻拍台灣電影《消失的情人節》日本版《快一秒的他》。我覺得台灣有種獨特的氛圍，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想如果要拍的話，可能會利用台灣的氛圍來拍部喜劇吧，我想拍這樣的作品。 和《快一秒的他》的感覺完全不同，我覺得可以做出屬於我自己的有點奇怪或可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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ー有沒有特別關注的台灣演員？
李霈瑜，在日本沒有那種演員。我和宮藤官九郎討論《消失的情人節》的劇本時，聊到這個演員很不錯，還討論得很嗨。李霈瑜真的很不錯呢。 她也有在當歌手，實在是很棒的表演者。
ー最後，請對台灣粉絲說一段話。
《快一秒的他》很高興之前能夠在台灣上映，這次這部《去唱卡拉ok吧！》原作真的非常有趣，我想內容應該可以很直接地傳達給台灣觀眾。雖然語言不同，不過我想我們想做的東西應該台灣的觀眾也可以了解。而且這部在新年期間上映，所以真的很希望大家可以到電影院觀賞。或許在看了電影後會想要去唱卡拉 OK 也說不定。請務必要去電影院看看！
文：迷迷音
山下敦弘照片：迷迷音
劇照提供：天馬行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