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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搖滾樂團 康士坦的變化球 無預警在 8 月 22 日推出第三張創作專輯《眠月線》，不僅是成團十周年的重磅大禮之一，更為即將於 9 月在北流舉行的演唱會提前暖身。專輯名「眠月線」，是近期熱門登山路線，位在阿里山森林遊樂區，原本是高山林業鐵道，在鐵道的任務結束後成為登山愛好者口中的夢幻絕境。在這條鐵道的終點是什麼呢？雖然康士坦的變化球尚未實際造訪眠月線，不過回顧樂團成軍十年，過程中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也讓他們思索終點之後的景象，這正是他們透過這張作品思索的議題。
創作講求更精緻完整的概念呈現
康士坦的變化球現任成員有吉他手 ARNY 和老鼠（Creed）、貝斯手金毛（SionC）和鼓手小米。本次專輯由四位成員共同擔綱製作，除了一貫熟悉後搖曲風，也嘗試結合不同聲響元素，包括合成器的使用、在〈流出海口的河〉和金頌銅管樂團合作、〈長寧 1008〉則融合弦樂，讓音樂更加豐富。 ARNY 覺得，會有這樣的改變其實也像是一種與聽者互相療癒的狀態，「我們寫出來的歌，觀眾會有反應，我們也會得到東西，那些東西我們會再寫新的東西出來 ，是一個很正向的循環。」
相較於前兩張專輯，新作《眠月線》的人聲部分比例增加許多，每個團員在分配人聲位置上跟過往純齊唱不同，甚至讓曾未擔任主唱角色的吉他手老鼠首次在新歌〈情話〉領銜獻聲，鼓手小米也特別去找老師上歌唱課。「我們想要強化所謂『四個人的主唱』這件事情，所以在這張專輯裡面我們就多做了一些嘗試，特別思考每個人的聲線適合放在哪一個位置，希望能讓樂曲聽起來更精緻豐富。」ARNY 解釋。
以專輯為發行載體，在這個串流興盛、人們的閱聽習慣講求「快速」的時代，反而能看出他們對於自我創作完整性的堅持。 ARNY 分享，現在聽串流時經常會遇到一種情形，例如聽到一首很喜歡的歌時，點進去想要多探究這位創作者、了解整件事情到底在講什麼，然而點進去之後卻發現只有一首單曲，「一首歌就打死了。」因此他們認為，如果說單曲是一道菜，專輯則是一頓飯，包括上菜的先後順序都有不同的考量和設計，有一些理念和想法必須要用專輯作為載體完整包裝才有可能實現，若作為單曲分開發行，反倒無法讓聽者了解這些曲子背後想要傳達的共通核心概念。
時間真的有帶走一些煩惱嗎？
康士坦的變化球寫歌時經常會先共同討論歌曲故事，再做編曲，以讓歌詞和音樂契合。金毛坦言，這十年來當然也有花時間尋找自己想要創作的方向與商業之間的平衡，「但最終還是選擇自己想做的吧！因為其實各自都有工作，所以說好像這也不是很迫切的，當初想做什麼還是會做下去吧，核心不能扔掉，核心就是那種純粹的情感。」
善於以強勁搖滾節奏刻劃現實生活、直白衝撞當代年輕人的社會價值觀，康士坦的變化球形塑出另類音樂浪潮，包括〈擱淺的人〉、〈美好的事可不可以發生在我身上〉都是相當有人氣的曲目。當然隨著時間過去，生命經驗帶來新的體悟，團員各自看世界的角度也有些變化，因此對他們來說這些作品、自我的靈魂都已經分散出去，所以現在演唱這首歌的時候，反而帶點旁觀者視角。「每一首歌都在長大，不管是在我們身上還是在觀眾身上，都會不停地在變化。」
有趣的是，問到專輯收錄曲〈我的未來還是夢〉，致敬張雨生〈我的未來不是夢〉的同時，也是改編自小米的真實夢境。「他的未來可以不是夢，我的未來還是夢。有人說時間可以淡化憂愁，但直到現在我還在懷疑說，時間真的有帶走我的一些煩惱嗎？」小米透露，小時候很喜歡看星星，所以想要當科學家、太空人，然而到國中學理化碰壁，於是換了個夢想，希望登上喜馬拉雅山，「現在很明顯地也不會實現……以真正的距離來說，我的夢想從太空到喜馬拉雅山，再到現在…」
經過十年，除了體力變差之外，各團員在技術和默契上都有所提升，於是對於細節的講究嚴格許多，製作上面的效率變高。回想起發行第一張專輯「擱淺的人」發行之前，小米自認當時由於沒有玩過這類型的音樂，為了讓音樂聽起來比較「豐富」，選擇加入許多炫技，就像是煮菜時調味下得超重一樣，反而讓曲子變得過於複雜，甚至連自己聽來都有些疲乏。經過各種嘗試和調整後，才慢慢了解到以主題為重的重要，找到聆聽感受比較舒服的方向。「如果你的文筆不是很好，就不應該同時寫 5 個主角的心境的故事，我們以前可能就是會比較偏向這樣子。」金毛說。不過 ARNY 倒是覺得，在那個時期的作品反倒比較直覺，充滿野生的本能，是現在的自己所無法做出來的音樂。
什麼是「完整的人格」？
值得一提的，專輯收錄曲〈人格補完計畫〉似乎與經典動畫作品《新世紀福音戰士》中的訴求「人類補完計劃」相呼應，不過 ARNY 最初寫這首歌詞的靈感只是來自自身的感觸，與《新世紀福音戰士》無關，而是在金毛看過歌詞後給予的回饋，讓他們發現若以此為歌名，可以加深歌曲感受的層次才下此決定。
「我覺得很多事情的爭端來自人與人之間人格缺陷的抵觸，套用《新世紀福音戰士》的講法，我覺得其實也很合理，要怎麼樣讓自己這個人變成一個完整的靈魂體？如果每個人都是一個完整的靈魂體，我覺得世界上的分歧可能就會消失。我還蠻相信所有人類在精神層面上面其實是一體的，因此人跟人之間不應該是對立的。」ARNY 說。
金毛解釋，《新世紀福音戰士》中的「人類補完計劃」源自於人跟人之間有各自的立場和價值觀，在動畫作品中以「AT力場」為表現，如果自己的「AT力場」無法維持，即會化成一灘液體；若要達成人們可以互相了解彼此、不會受傷的狀態，只有完全地化解掉彼此的力場，讓所有人類合為一體。「單看歌詞可能有一點憤世嫉俗， 但是到最後再回頭看歌名的時候，才會明白說，其實是一首渴求被認同的歌曲。」
〈人格補完計畫〉人聲透過 vocal synth 來模擬 AI 效果，對於近期討論度非常高的 AI ，金毛也多所嘗試， 「我試超久的啊，各種軟體都試了，但是還沒有辦法實現自動化，錯的亂七八糟 ，弄到最後還是自己做得比較快，只有在饒舌的選詞或廣告歌的使用上比較有幫助，所以我想之後應該還有一段路吧，期待從勞動中解放！」不過他也認為，無論 AI 再怎麼發達，終究只是工具，人一定有其能做的事情，畢竟時代本來就是一直往前走， AI 的發展也是必然。
ARNY 則認為，如果用 AI 來寫詞，自我就會消失，變成大數據裡面其中的一分子，「那如果我要寫詞，為什麼我要變成大數據？我寫跟數據寫是不一樣的，我可能是數據的其中一分子，但我不是數據，有一種抵抗印象的心態。」
眠月線演唱會，希望讓大家勇敢面對自己曾有的傷痛
9 月 2 日，康士坦的變化球將舉行樂團史上最大規模的演唱會，預計再次與躍演劇團跨界合作，企圖創造不同演唱會現場美學，團員表示：「雖然要熟記新歌跟台詞壓力很大，但很高興又一次透過曾慧誠導演的想像，一起建構這段如夢似幻的眠月線，並且圍繞在旅程、時間的概念下，讓這條時光隧道乘載許多生靈，無論中途下車，或是勇敢駛前，歌曲編排如同每個生靈過去的故事，整場演出希望讓大家勇敢面對自己曾有的傷痛。」
除了眠月線演唱會，康士坦的變化球還預告當天將會曝光平行於另一個時空的「光影沈浸式劇場」，由FREES製作團隊操刀，並請到《粽邪3》張庭瑚扮演創作歌手，成為整個眠月線計畫的關鍵要角。至於未來何為終點？ ARNY 認為經過一次疫情之後，未來變得不大可能預測，「所以就是走到哪算哪，盡全力去做。」
《眠月線》實體專輯將於演唱會當天正式開賣，同步啟動周邊預購，《眠月線》演唱會售票詳情則請洽：https://kklivetw.kktix.cc/events/2023kstttsmconcert，相關詳情請見康士坦的變化球 FB 粉絲專頁： https://www.facebook.com/KSTbandofficial。
文：迷迷音
照片：聲音的卡夫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