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旋律龐克樂團 TOTALFAT 在疫情之後終於睽違多年再次來台參加火球祭,雖然演出時間非常早,不過卻仍吸引一大批樂迷為火球祭熱鬧開場。 2000 年由高中同學組成,這樣跟滅火器幾乎一模一樣的成軍年份、成軍背景讓他們與滅火器一拍即合,在 2012 年初次見面便成為非常好的朋友,他們也與滅火器主唱大正一起合作過〈We’re Gonna Make a Bridge〉一曲,並在 2019 年來台擔任滅火器《海上的人十週年》巡演的特別嘉賓。未能相見的這段期間, TOTALFAT 歷經 Kuboty 的退團,樂團更在 2022 年9月轉為獨立經營,有了非常大的變化,趁著這次來台,Jose(Vo/Gt)、Shun(Vo/Ba)、Bunta(Dr)三位團員特別接受媒體訪問談談睽違多年再次登上台灣土地的心情、面對樂團和大環境變動的調適、以及 25 週年的計畫。
ー首先請問方才結束火球祭演出的感想?
Shun:睽違許久再次來到台灣演出,其實原本在疫情前有收到五月天的邀約,但因為疫情而取消,覺得很可惜,大概有四年左右都因為疫情影響沒辦法來台灣,這次受到滅火器的邀請讓我們有機會再來台灣,覺得很高興也很光榮。剛才演出也感受到台下滿滿的熱情,很感謝滅火器。
Jose:所以工作人員可以跨越語言隔閡努力促成這次演出,剛才 Shun 在演出〈We’re Gonna Make a Bridge〉時提到希望成為台日的橋樑,覺得剛才在演出中真的和台灣樂迷融為一體,非常開心。
Bunta:因為我們是早上第一團演出,所以很擔心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看,沒想到有很多人來看,讓我們很開心。日本疫情趨緩後,演唱會上開始可以 dive 和 mosh,但不知道到底台灣會如何,剛才看到最後一首歌台下有超大 circle 覺得很感動,我想這也是因為滅火器在台灣把龐克的風氣帶得十分熱絡的關係,才能看到如此景色。
ー 2022 年樂團成員變動有了的新編制,同時樂團從事務所獨立出來,這一年多來,對三位來說有什麼改變嗎?
Shun:簡單來說就是 punk rock,龐克搖滾中有許多意義,其中 DIY 是很重要的,將自己感受到的東西自己去思考、自己去決定、自己去行動、自己負責。走到現在,我們終於可以把自我感受到的東西、受到前輩的影響用我們自己的音樂體現出來。
當然也有很多困難的挑戰,我們自己要處理的事務也增加了,不過這讓我們更能用生命努力
進行 TOTALFAT 的活動。現在樂團已經來到第 24 年,比以前感受到更多做樂團的意義和喜悅。
ー《A YEAR OF STRENGTH》是獨立後首張數位 EP ,在製作上或是創作時的思考方式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Shun:作曲上,這次 EP 中收錄的三首歌跟過去不同,以前各成員自己寫好後給大家聽,覺得不錯就繼續完成;這次則是三個人聚集在一起,一起聽音樂,一起做 beat 、一起做和弦、一起 session ,一起從 0 開始做到 10 ,將三個人的腦袋合在一起做出來的。
Bunta:這樣的製作方法在2、30年前也有過,但在電腦作曲開始流行發達後,由於作曲的機材都更便利,於是漸漸地變成大家自己在家作曲。直到疫情期間,我自己在東京租了一間錄音室,大家聚集在一起練習的時間增加,不需要特別在意時間限制。可能因為這樣的契機,作曲的方式也才會有如此改變。
ー三人相處時間增加後,是否團員間的感情更好了呢?有沒有什麼共同熱衷的事情可以與我們分享?
Bunta:疫情期間封城時因為都無法相見,所以我們自己做了屬於三人的私人 IG 帳號,各自上傳自己練習的影片,互相督促、激勵彼此多練習,不能說是互相監視啦,但不這樣的話大家技巧就會生疏了。另外我自己個人在疫情後很喜歡露營,聽說台灣現在也盛行露營風,這次在火球祭也有看到露營相關周邊商品,讓我很感興趣,覺得未來或許可以一起做點甚麼計畫。現在我有在和樂團朋友計畫透過群眾募資合開露營場,可以的話希望未來也可以從不插電開始,將演出元素加進去。
ー TOTALFAT 的歌曲都蠻正向樂觀的,不過這些年經歷體制的變化以及疫情等等的因素,面對困難或是低潮時會如何轉化想法積極面對?
Shun:困難也有分很多種,像是個人的困難對於樂團而言的困難、或是整個世界的變化。首先個人遇到跨越不過去的困難或煩惱,會與團員互相支持,可能我有問題會找 Jose ;Jose 心情不好會找 Bunta 之類的。長年一起做樂團的過程中,我們算是彼此很了解,團員間也會彼此互相扶持,遇到困難會知道如何去拉對方一把,遇到疫情也會彼此告訴對方「沒問題的」、「可以的」,這給我們各自很大的支持與鼓勵。至於以樂團來說,有許多人在疫情期間遇到不同困難,全世界遇到這樣低潮時,反而覺得這正是我們 TOTALFAT 該出場的時候,因為在疫情期間所以才需要我們這樣的龐克搖滾樂團來激勵大家,讓我們深深感受到做樂團的意義,而這也成為我們的燃料。
ー疫情後對現場的感受有改變嗎?
Bunta:疫情期間,因為有社交距離等等的限制,所以在演出歌單編排以及作曲上都會特別以此來考量;疫情後則是希望讓大家玩得更嗨,所以反而疫情期間作的歌曲就會比較不常演出了,會特別多作一些可以讓大家氣氛更熱烈的歌曲。
Shun:這也反映到玩團真實的狀況,當下的感受和當下可以給樂迷什麼樣的演出,都是很真實、很自然的。我們會根據當時的狀況,希望能讓大家玩得開心而寫歌與設計演出編排,這都是很自然的變化。像是今天的演出也是如此,會為了讓大家玩得更盡興來設計編排歌曲。
ー《A YEAR OF STRENGTH》會如此命名,是在呼應這一年來的情況嗎?
Shun:是的,獨立後我們努力了一年,希望將我們的心境表現出來。
Bunta:原本我們打算用「A YEAR’S STRONG」為名,後來問了ChatGPT 這句更帥的講法,最後就決定是「A YEAR OF STRENGTH」。ChatGPT很好用呢,這就是時代啊!
ー你們在作詞作曲上也會結合 ChatGPT 來創作嗎?
Shun:會唷,像是選詞上也會用 ChatGPT 來看看有什麼其他同義講法,比如說「STRONG」,會輸入請它給我們 10 個同義詞,再來看哪個比較好。
Bunta:還有會請 ChatGPT 幫忙檢查文法。
ー 20 週年的紀念演出因為疫情取消了,後年要迎來 25 週年,有打算要如何慶祝嗎?
Shun:我們現在在討論要舉辦音樂祭規模的活動,日本有很多同樣做了很久的樂團,大家保持友好的關係,GOOD4NOTHING 、HOTSQUALL、dustbox、ROTTENGRAFFTY,很多同樣是即將迎來 25 週年的樂團,希望可以找來大家一起做一個超大音樂祭。
Bunta:我們跟滅火器剛好也是同期,今天火球祭看到了很棒的參考範本。
ー曾經與 BOUNTY HUNTER 聯名,與 BOUNTY HUNTER 主理 Hikaru 在相處上有什麼趣事與我們分享?
Shun:我在國中時,大概 13、14 歲左右,沒有網路、也沒有 SNS、更沒有手機,只能透過電視和雜誌,當時 Hikaru 和知名潮流雜誌《warp MAGAZINE》編輯長的大野一起主持一個電視節目《ハングアウト》(hang out)介紹西洋最尖端音樂和文化的節目,所以那時候要知道美國的龐克資訊只有透過《warp MAGAZINE》和《ハングアウト》(HANG OUT)。我當時每週都會錄下來反覆觀看。對我們來說, Hikaru 是我們的老師,改變了我們的人生,讓我們找到心中目標。等我們長大後,由於他每次都會當龐克音樂祭「PUNKSPRING」的開場 DJ ,我們某次參演時有機會向他打了招呼,跟他說「我們看你的節目長大,你改變了我們的人生,我們就互相對彼此的人生負責吧!」,他也覺得很開心當時的小孩可以成長到出演 PUNKSPRING 。從那時開始,我們感情也越來越好,後來透過經紀公司提出希望可以跟他合作,正想說要找他討論該如何設計時,他竟然早就設計好了拿出來給我們看,說「這很不錯吧!」,讓我們超級驚喜,畢竟我們可能不好意思自己要求老師幫我們設計,所以看到那個 TF 大大的 logo 覺得超尊、超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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ー未來是否有其他想要合作的藝術家?
Shun:我們在日本很常和龐克和雷鬼的創作者合作,像是 J-REXXX 和 Zeebra 。這次和楊大正的合作也是很好的經驗。另外剛才在後台也有遇到 Marz23,聊了一下覺得頻率很合,我很喜歡他,也有 follow 他的 IG ,希望可以和他合作也想要和歐美的藝術家合作,不只龐克,也包括嘻哈,雷鬼都希望有機會可以合作。
ー最後請給台灣樂迷一段話。
Shun:首先,因為真的很久違地來台,所以其實我們很緊張,不知道大家會不會來看,尤其這次演出時間那麼早,讓我們很不安,但沒想到台下那麼多人,用如此巨大的能量迎接我們,整個推翻了我們心中的不安,真的讓我們很感謝,也很尊敬大家。正如大家所知,我們現在獨立了,獨立出來不只有好事,也有很大的風險。由於之前是在很知名的經紀公司,很容易收到音樂祭的邀約,洽談國外的演出的價格時也比較有利,不過現在全部都是 DIY 。在這樣的狀態下,我們跨海來台灣參加音樂祭,和台灣粉絲們一起做出了很棒的景色,讓我們也看到了更明亮的未來。明年、後年我們都希望能再回來,請繼續支持我們!
TOTALFAT 官方連結
文:迷迷音
照片:夥球擊 FIRE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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