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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癒系情歌手 潘裕文 於 2021 春天推出全新 EP 《不敢唱的情歌》,收錄第一首主打歌〈因為愛所以恨〉將大人在愛情中深切體會到的「愛中帶恨、恨中有愛」的道理以幾近血淋淋、赤裸裸的方式呈現;第二首主打歌〈無人知曉的浪漫〉則以參與前任的婚禮為題來描寫笑容背後藏著那無人知曉的苦味浪漫。潘裕文認為在華語市場,情歌永遠是最經典,不可抹滅,再加上前一張作品《我們都一樣》為翻唱作品,因此這次希望可以再次帶給大家屬於潘裕文的潘式情歌。
他指出這次的情歌跟最大不一樣的地方是比較成熟,需要有一些經歷比較能有所共鳴 。「有一些歌迷朋友,他們現在才20幾歲,可能是第一次談戀愛,他們聽了歌之後跟我說,不懂恨是什麼。我說,沒關係,你還年輕,也許哪一天你經歷了愛情裡面的悲歡離合,可能就會明白了。或者你只談了一次戀愛就步入禮堂,那也很棒,人生在愛情裡面,沒有學到恨也沒有不好。」
「我自己覺得這次的情歌訴求跟呈現的東西是比較成熟、也是需要多一點時間歷練。因為二十歲的小朋友,可能還沒有機會參加過前任的婚禮,我覺得這次的歌曲確實是屬於比較大人味,當你對於愛情或生活有更多的歷練之後,可能更能感到共鳴,這是跟之前的情歌比較不一樣的地方」
線上簽名會窺見歌迷生活相關的人事物
受到疫情影響,許多活動紛紛轉移至線上,例如這次的訪問即是透過連線方式進行,為了回應海外歌迷的期盼,潘裕文更在台灣進入三級警戒前即「超前部署」與公司討論規劃線上視訊簽名會。有許多忠實歌迷為了這次的簽名會,還特地提前整理好過去做的應援道具與他分享,讓他覺得十分貼心;更有不少來自海外的歌迷共襄盛舉,令他印象深刻。談起這場特別的簽名會,潘裕文認為最不一樣的地方是可以透過鏡頭看到歌迷所處的環境、乃至於歌迷的家人,「有很多歌迷從小聽我唱歌,所以很多當年還是學生的,現在已經是媽媽,他的旁邊可能坐著他的先生或者是孩子。我覺得這很特別,因為一般的現場簽唱會,他們可能會需要比較多時間排隊、加上舟車勞頓,可能就會自己一個人來,所以可以看到歌迷身邊的環境以及和他生活相關的人事物讓我覺得很特別。」
除了線上簽名會之外,也讓人好奇是否未來有意線上開唱?潘裕文坦言其實正在規劃中,「我自己也沒有做過這種線上演出,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新的嘗試吧,蠻有趣的。很難想像在一個表演裡面,最多的人是我的樂手,都沒有一個歌迷,沒有任何一個聽眾在現場,不知道那感覺是什麼?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用什麼樣子的狀態去唱歌,感覺很像練團。可是因為沒有試過,所以也蠻期待的,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潘裕文這之前也曾看過多場線上演出,例如之前 coldplay 主唱無預警在 IG 演出就讓他覺得很驚喜,「對我來說最大的驚喜是彷彿很親近、自在的感覺。說到演唱會,大家的印象是有燈光、舞台等等的配置,好像要很完整嚴謹的感覺,可是線上的感覺是大家距離很近,好像很輕鬆。雖然我們看起來很輕鬆,可是前置的準備當然也很正式,可是那感覺,像我自己之前看的,例如方大同、還有一些日韓和歐美的演出,會讓我覺得我彷彿在他旁邊,好像我就坐在他的 studio 旁邊聽他唱歌,我覺得這個感覺是蠻好。」
其實我是一個火星人?!
這次推出的新 EP 《不敢唱的情歌》中,潘裕文本人也再次親自擔任製作人,EP中難得地收錄了 Instrumental Version,「這次在編曲部分也下了很多工夫,有蠻多苦心和用心,尤其在現在這種環境,我們大家都知道,每個素人都有15分鐘成為明星的機會,那如果我們可以直接提供很好的音質,讓歌迷朋友可以去欣賞我們下了很多苦心、彷彿像電影配樂般的編曲外,他們也可以跟著很好音質的編曲一起去唱,我覺得蠻好的。」他解釋。
問及平常是否會自己去搜尋網路上有誰翻唱自己的歌?他笑言:「其實我是一個火星人,我不太頻繁使用3C產品或網路。最多是用在看 NBA 吧,或是就是運動、電動。」不過他也說如果有歌迷朋友或其他表演者翻唱,上傳音有tag他,他都會去看,「看他們的翻唱會發現說原來還可以用這樣的編曲、可以用一把電吉他呈現另一種風格,或者是可以感受到別人對這首歌的解讀與不同的詮釋方式,其實是蠻開心的。」
雖然平時不太會上網搜尋娛樂動態,但國內外的每週新歌以及各大線上付費串流媒體的推薦新歌絕對都會聽一遍,這是潘裕文平時最基本的功課。至於最近特別印象深刻的歌曲,他則認為是 米津玄師 所演唱的日劇《 離婚活動 》主題曲〈Pale Blue〉,讓他再次佩服米津玄師這位創作者,「他真的非常有才華,那個旋律很特別卻又很好聽,雖然和平常華語旋律的走向有些不同,可是不知不覺你聽一次、兩次,很有魔性,會很想跟著副歌一起唱、很想聽這首歌。我認為這是他的作品特色。〈Pale Blue〉是我近期一直會聽的歌。」除了人物刻畫細膩的日劇之外,像是《同妻俱樂部》、《好萊塢教父》也都是他近期推薦的作品。
此外,最近疫情宅在家的他,玩電玩的時間也大幅增加。潘裕文分享近期最熱衷的是款超困難抖 M 遊戲「魂系」,笑言自己很喜歡玩這種很變態的遊戲,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因為雙子座是很怕無聊的人,所以我們必須在生活中讓自己很辛苦。別人覺得我們辛苦啦,可是我們覺得快樂。我們必須要有目標,當你沒有目標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所以太簡單的遊戲,像那種放置型的手遊我就會覺得沒有成就感。」他更自嘲每次打電動、運動都沒有人要跟他一組,「因為我都很認真,他們會覺得跟我一起壓力很大,然後會被我罵!」
「我一直覺得我是個異類」
大學專攻設計的他,在疫情期間睽違十多年重拾畫筆,預計要在近期推出手繪本。潘裕文透露目前第一個系列已幾近完成,使用黑色代針筆創作,希望透過黑與白來表達出他無法透過歌手身分好好呈現的內心世界,相信可以讓大家看到和螢光幕前不太ㄧ樣的潘裕文。
為什麼會使用黑與白呢?「這問題問得非常好!」潘裕文進一步解釋,這是因為他從小到大世界就只有黑跟白,不太有灰色模糊地帶,也因此讓他一直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是個異類,「我覺得答案是 A 就是 A ,它不會有 C 、也不會有 A 可能等於 B ,甚至就算現在在某一些我自己的原則上,我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以「善意的謊言」為例,謊言就是謊言,為什麼會有善意?為什麼有些事情它是對,可是在某些情況下就會是不對的?這些問題讓他深思多時,因此希望藉由手繪本來反映他自己對於這個世界的不理解、以及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手繪本將會呈現潘裕文最深刻的告白,他會非常真實地表達自己對於這個世界與生活的不理解跟不能明白的地方。不過也因為這系列是如此赤裸裸地呈現自我內心世界,因此他坦言在構圖時總要花上許多心思,「本來是可以用七百個、幾千個字去表達,可是當我只剩下一眼,三秒鐘、五秒鐘看一幅畫的時候,我要怎麼呈現?我必須要想清楚我要怎麼樣表達。」
潘裕文坦言其實一開始對於畫畫這件事情很隨性,根本沒有想到要做手繪本,「本來只是想說有這個空檔,很多的工作必須要延期或取消,那我就隨便畫畫當作一個自我療癒過程。」然而決定具體將這系列化為手繪本後,他就會開始想很多,雖然實際繪製一幅約三、四天到一個星期可以完成,不過構圖和發想都比較花時間,「有時候會一整天坐在畫桌前,可是都畫不出來,因為你會一直想,把想要講的話用畫來呈現其實蠻難的。可是有時候坐在工作桌前三小時都畫不出來,放棄去打個電動、看個劇,結果可能看到一句台詞或者是一個畫面,忽然很有靈感,就馬上去畫,可能三小時就畫完了,所以就是不要太強求。」他笑道。
唱歌跟畫畫對潘裕文而言的差異是?
潘裕文已經養成習慣,生活中每當有想法和靈感浮現時,就會記錄於手機備忘錄中,在構思繪畫創作或是籌備新的音樂作品時即可派上用場。不過對他來說,唱歌跟畫畫的邏輯完全不一樣。「這是因為我在唱歌角色的定位的關係,我不是走全創作、也不是科班出生,我是一個從小喜歡唱歌的素人,因緣際會成為歌手。我覺得唱歌這件事情,你還是會希望聽的人可以有代入感,你還是會希望聽的人可以感同身受。你並沒有辦法把所有你自己個人的東西帶入到每一首歌的全部。一個人可能沒辦法一天談七個戀愛,可是你可以一天聽七首愛情故事吧?可以一天聽七首情歌吧?所以我會覺得唱歌有很大的部分必須是把別人的故事、還有大家想像到或想要的故事,透過你的聲音來傳達。你只是一個工具呈現。當然某一個層面,你可以是完完全全講自己的故事。」
另一方面,繪畫對於潘裕文而言則可以更單純地面對自己、呈現自己。「我跟我的公司團隊的定義是,它可能不用這麼的商業,它可以更赤裸、更隱私的,更完整的把你自己的所有的層面,跟你所有的想像去呈現。所以我自己會覺得畫畫非常的舒服,不用去設限很多東西、不用去想現在流行什麼東西、不用去想篇幅要多大,什麼東西都不用去想,就是真的很純粹地把你最原始的東西去記錄下來、去呈現出來,這是我覺得最大的差異。」
潘裕文分享,他一直以來都喜歡比較暗黑的作品,例如一位名為 石田徹也 的日本插畫師就讓他印象特別深刻,「你會發現他的畫作就是除了很黑暗、很扭曲、很痛苦以外,你可以在他的畫作裡面很直接的感受到社會現象的縮影。」另外,伊藤潤二也是他很喜歡的漫畫家,雖然小時候看 伊藤潤二 的名作《漩渦》看到晚上做惡夢,但卻讓他深受吸引。「我是一個蠻真實、蠻誠實的人。我喜歡就喜歡,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太喜歡掩飾的,所以可能對於可以感受到真實的東西,就會特別吸引我。」
他直言自己在某個層面很喜歡這種黑暗的東西、詭異的東西、有一點病態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手繪本的第一個系列會使用黑白,希望藉此讓大家看到比較真實、比較赤裸、比較血腥、比較沒有被包裝或掩飾的東西。
小時候資訊不發達反而比較單純
回顧成長階段,是否有什麼作品對小時候的自己來說是被理解的救贖?潘裕文想了想認為,畢竟以前的資訊沒有那麼發達,因此小時候接受到的仍是以主流文化為主,「小時候根本不懂什麼東西叫做感同身受,父母親就是告訴你要好好讀書,我們去學校就是要一直想辦法升學什麼什麼什麼的,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在我那個年代,我國高中時期是唱片輝煌的一個階段,桃園的中壢火車站前面就有五、六家唱片行,然後我每個禮拜都一定會去買 CD 、買專輯。」 90 至 00 年代的那段時間,潘裕文聽的都以流行歌為主,「但是也不會覺得說不好什麼的,反而還是可以從這些流行歌裡面去感受到,例如原來什麼東西叫 R&B 。」像是陶喆、動力火車、信樂團、五月天、周杰倫、孫燕姿……都成為他接觸不同類型音樂的最佳養分。
「我自己覺得,那個年代可能也因為資訊沒有多發達,大家想的也沒有那麼的複雜,就很單純。那時候我們也不懂什麼叫霸凌,沒有這個詞,我也不懂什麼叫做憂鬱症,也不懂什麼叫做沒有被別人理解,我自己這樣回想,覺得那時候沒有這麼多複雜的東西,就是很單純的、很努力地被逼著要讀書,讀書以外就是很很努力的去玩、很努力的去聽歌,會把這個實體 CD 的歌詞本都翻到破掉這樣子,每一首歌都要學會,從 A 面的的五首歌到 B 面的五首歌曲,這是我印象蠻深刻的,就是一個這樣的過程。」
愛情控制欲強?「我其實只是太誠實」
回到這次作品描述的「大人戀愛」,之前在其他訪問中曾說過自己在愛情中控制欲比較強的潘裕文,其實後來特地回去向現在仍為好朋友的前任求證,發現其實自己或許不算控制欲強,只是因為自己是個過於誠實的人,例如對方問新髮型好不好看,如果不好看的話他就會直接說「不好看、非常醜、不適合你!」,這總是讓對方生氣,覺得為何不能說點「善意的謊言」讓他開心,甚至有人會認為這就是所謂的「控制欲」;不過潘裕文則是覺得不喜歡欺騙對方自己的真實感受,「因為我也不喜歡被人家欺騙,我也不喜歡對方好像要很善意地去美化、去包裝。如果你不能告訴他,要壓抑自己,那人生真的太痛苦了,何必跟他在一起?所以我自己覺得其實沒有控制慾很強,我只是會太誠實地把所有的想法很誠實的告訴對方。」
事實上,「過於誠實」、「不懂得使用善意的謊言」這點就與他前述所談到的手繪本「黑與白」概念互相呼應,不過他也說畢竟人生至今即將迎來三十七歲,現在的他已經逐漸能理解黑與白中間的灰色地帶之意義,「我明白為什麼要有灰色的存在,只是我自己要不要去使用它、灰色的比例要用多少。如果是我很信賴的人或者是我很在乎的人,不管如果的家人、我的親人、很好的朋友、另外一半,我還是很希望可以很真實的告訴他們,就像我們都會說忠言逆耳吧,我很真實地跟你分享,那我相信我這樣做其實也是因為想到你、在乎你。」
由於疫情尚未明朗,原訂在 6 月 20日舉行的生日會取消舉辦,不過潘裕文透露其實自己是個沒有過生日的習慣的人,「我們家可能成年禮是八歲吧,雖然小時候還會買個生日大蛋糕、有很多親戚一起慶生,可是七、八歲以後就沒有在過生日。再加上,6月20日這樣的生日時間差不多就是要期末考,所以基本上也不會有同學幫我慶生,所以我又更沒有機會過生日。」
他坦言自己已經蠻習慣沒有過生日,甚至會害怕過生日,「因為我是一個黑白的人,我也很害怕人家送我禮物。對方會很細心、很貼心地去準備禮物,但是我喜不喜歡馬上會表達出來,我是喜形於色的人,所以我就會很害怕對方失望這樣子,所以我都會跟我的朋友講說不用送我生日禮物,畢竟如果他們送我而我沒有回禮,感覺也很失禮。」雖說如此,但成為歌手之後,不少歌迷朋友都會在IG祝他生日快樂,同事和朋友們也會貼心空出時間來和他聚餐吃飯,這就是他這幾年私下過生日的方式。
好好做自己、好好愛自己
訪問的最後,潘裕文表示希望各位讀者可以給他十分鐘的時間去聽聽他的最新EP《不敢唱的情歌》,從歌曲中或許可以找到一些在愛情裡面的感同身受,對於還沒有這樣的經歷的聽者而言,亦能作為愛情經驗的分享。
另外,由於訪問當天適逢前世界球后大坂直美宣布因憂鬱症退出法國網球公開賽,因此潘裕文也希望每一位讀者朋友都可以很真實的去做自己,「尤其是我覺得在現在這個環境,這個世代,可以去好好的做自己然後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呈現出來,我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潘裕文認為社會普遍僅會關注金字塔頂端的好,但其實世界上的好有很多種,而且很多的不好並非真的不好,「每個人都會覺得只有一種美、只有有一種帥、只有一種好、只有一種成功,其他都失敗、其他都是不好、都是要被淘汰,可是我會覺得資訊越爆炸,大家應該可以更多元地去理解跟接納所有的東西,也希望大家都可以好好做自己、好好愛自己,對別人多一點同理心。」
潘裕文2021年最新EP 《不敢唱的情歌》收聽和購買連結請見:https://peterpan.lnk.to/ForbiddenLoveSong,至於潘裕文手繪本發行消息也請持續關注潘裕文FB:https://www.facebook.com/peterpan0620。
文:迷迷音 / 照片:闊思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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